摘要：服务性学习对于学生培养和学生发展具有重要的意义。斯坦福大学以培养学生的社会公民责任感和促进学生可持续发展为目标，通过利用自身的学术优势赋能服务学习活动、创设以学生为核心的自主评价体系及提供扎实的物质和学术保障，形成了“使命能力兴趣”的独特发展路径，强有力地推动了学生的服务性学习。因此，我国一流大学可从学生的学习使命、学习兴趣与学习能力角度着手，即通过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重视学生学习的主体地位、实现大学职能的联动与整合，来培养高质量的人才，服务我国创新型国家建设。
关键词：服务学习，一流大学，斯坦福大学
一、引言
目前，在新一轮“双一流”建设中，要求一流大学要突出人才培养的核心地位，注重全面提升高校培养能力。毫无疑问，我国高校正在从“以教师为中心”的隐性空间权力逐步向“以学生为中心”转型[1]。由此可见，不管是政策导向还是教育趋势，一流大学重视人才培养、培养具有社会责任感的卓越型人才已上升为时代所需。就目前而言，我国高校人才培养专业化刚性过强、课程教学浅表化及培养体系与社会脱节等问题是大学人才培养体系的痼疾[2]，如何破解这些僵局值得深究。经验表明，服务性学习的推进对于破解这些痼疾具有重要意义。
服务性学习，是将学生学习和社会服务相结合的二者并重的教学方法，通过有计划的、反思性的社区服务，推动师生与社区共同完成知识建构，以此实现社区需求的满足和学生社会责任感的培养[3]。但从现有表征来看，我国一流大学对于如何有力地将服务性学习植根于中国大地还不够成熟，大学未深刻体认到社会服务辖域内服务学习对学生培养与学生发展的重要意义，同时大学内部缺少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氛围和土壤，对于如何确立合理明确的服务性学习目标、如何在服务性学习中切实地提升学生的能力及如何有力地激发学生参与服务性学习的兴趣，高校仍缺乏系统的顶层设计。
服务性学习起源于美国，后传入国内。目前学者的研究，或集中于宏观介绍服务性学习的起源、内涵、理念、特征、价值等基本内容，或关注微观层面服务性学习课程的具体实施。高校层面如何顶层设计并推进服务性学习，学者关注度尚有欠缺。美国作为世界上最早推动学生参与服务学习的国家之一，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尤其是斯坦福大学的“使命兴趣能力”的独特发展路径，实现了学生全面培养与区域创新发展的目标。为此，本研究采用比较视角，系统阐释了美国一流大学推进服务性学习的本质缘由，并归纳了斯坦福大学从目标、过程、评价与支持层面的系统化的战略举措，力求为我国一流大学有力推动学生参与服务学习、培养高质量人才提供相关借鉴。
二、美国一流大学推进学生服务性学习的缘由阐释
早在1895年，斯坦福大学便与布朗大学、乔治城大学共同发起了美国大学校园联盟，支持将服务—学习制度化，推进社区发展和人才培养模式改革。1994年斯坦福大学便成立了“服务—学习机构”，开启了服务学习的全面进程，并形成了“使命能力兴趣”的独特发展路径。高校服务学习理念可以追溯到美国高等教育对公共目的的历史承诺、知识与哲学起源、美国志愿服务精神的传统和社会行动主义三个不同的思想源流[4]。在人才培养路径上，斯坦福大学服务性学习遵循了人才成长规律和教育教学规律，把知识传授、素质提升、能力培养和价值塑造融为一体。一方面，学生“积极参与”下的“经验学习”，促进了学生知识的有效整合与能力的显著提升；另一方面，作为一种使命学习，其有效培养了学生的社会公民责任感和实践技能，为学生的职业成长和未来生活做好了准备，实现了对学生的价值引领。
（一）知识传授和能力培养：学生“经验学习”与“积极参与”的深入耦合
服务性学习是基于学生“经验学习”和“积极参与”的一种经验与知识相互整合的学习模式。“经验学习理论”是美国著名教育学家杜威（john dewey）基于对传统哲学“经验”概念改造和以进化论的自然主义生长范式为基础而创生的，是在“实用主义哲学”与“经验主义学”影响下所提出的。社会心理学学者库伯（david kolb）在此基础上融合多学科知识于1984年创立了经验学习模式。“经验学习”认为经验就是“做”和“活动”，是人与环境相互作用中的一切因素，是主客观因素“兼收并蓄”的统一体；人的观念与行为和活动有内在联系，经验活动的直接后果是发现和赋予事情以意义[5]。“直接的经验”与“理论式知识”发生碰撞，继而前者将为后者赋予新的意义，丰富后者的内涵。教育需要经验的成分，以直接经验作为支撑，学生将有效整合自身的知识、技能与经验，创新自身学习习得，实现自身的完满成长。
而学生参与理论认为，二者的互动结果如何取决于学生的参与度，即学生在学术体验中投入身体和心理能量的积极性。学生在学习过程中，是否保持着积极参与的心理状态，是否能够积极地开展自己的参与行为，对于学生知识的整合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6]。实用主义哲学同时也提到，知识不是某种鼓励的和自我完善的东西，而是在生命的维持与进化中不断发展的东西，行动和探究是学生学习必不可少的因素。因此学生对于知识的获得，不应是一个“旁观”的过程，而应是一种积极探索的过程。通过自发地、主动地与环境发生相互作用，学生将能够以更多的情感投入、智力投入、时间投入等为基准，开展“沉浸式学习”，将“有弹性的适应”、自我导向、认知复杂性等与知识整合。
溯源学生发展的相关教育理论可知，学生的学习离不开“以真实为基础的积极学习”，而服务学习本质来讲是一种以学生个体兴趣为出发点，蕴含着主动性的经验式学习。服务性学习模式，是将学生的学习与学生的兴趣点相融合的学习方式，允许学生以自有学习为基础，尝试不同角色、体验不同选择。服务性学习模式，一方面以社区发展的问题为驱动力，引导学生自主地开展“基于情景问题”的行动研究；另一方面以社区的实际为着力点，推动学生对于直接经验的“触碰”，以此实现学生的“做中学”。以此既彰显了以学生为中心的教育理念，又强调了经验对学生成长的重要性与必要性。学生通过服务性学习模式，积极地、自发地探索并参与研究，可提升自己的理性思维能力、完成认知图式的构建，实现自身成长。
（二）素质提升和价值引领：学生“职业成长”和“未来生活”的需求准备
一流大学是精英人才的培育摇篮。根据既有文献和实践经验可知，一流大学也已与社区建立起共荣共生关系，社区的命运与大学的发展紧紧联系在一起。社区的发展需要一流学生的积极参与，学生投身于社区建设、服务社区发展，已成为大势所趋。当然，社区成为了学生参与未来的重要支撑，是接纳学生就业创业的重要场所，同时也是学生施展个人才华、实现职业成长的载体和平台，为学生提供着丰富且具有变革性的服务机会，协助与支持学生开展各式各样的实践探寻。结合政策导向和实践需求来看，增强自身的服务意识、完善自身的服务能力，既是一流大学学生的职责，又是一流大学学生的使命。
溯源服务性学习可知，服务性学习起源于美国社会包括政府在内的各组织对大学的现实性需要。经过50多年的历史演变，服务性学习模式在美国高校的发展已经较为成熟。服务性学习模式的应用是将学生置入一个更广阔的学习空间，通过依托社区真实问题，围绕具体的劳动实践，培养出具有创新意识、反思精神、动手能力及社会责任感强的高素质公民队伍，是一种智力理性与道德理性兼具、实践性与学术性并存的学习活动[5]。其以具体的、有目的、有计划的日常生活劳动、生产劳动和服务性劳动为基础，通过实践劳作，潜移默化间转变学生对个人成就的狭隘理解，培养学生的公民素养，真正践行“教育即生活”的理念。学生在服务性学习的实践进程中，一方面积累了丰富的实战经验，锻炼了实践动手能力、团结协作能力，培养了勤奋努力的优秀品质；另一方面，增进自身对社区的感情、增强回馈社会的奉献精神。以社区为核心的交互，有力地超越了“个人主义文化”[7]。总的来说，学生通过服务性学习，可为自己的“职业生涯成长”和“未来的美好生活”做好准备，完成自己的社会化过程。同时，一流大学以此与社区之间建立起真诚可靠的关系。
三、美国一流大学推进学生服务性学习的战略路径
斯坦福大学为有力推进学生的服务性学习，首先明确定义了以培养学生的社会公民责任感和促进学生的可持续发展为目标，开启富有使命性学习的征程；其次通过开设基于区域的情景化课程、项目式研究，并鼓励学生参与直接的服务活动，实现了课程—研究—活动的相互贯通，为学生的服务性学习进行了学术赋能，强化学生服务学习的学术质量，推动能力性学习；最后通过提供学术保障和物质支持，解决了学生服务性学习的障碍，并创设自主评价体系，以评促学，激发了学生深层次的学习动机，实现了兴趣性学习的开展。在不断的发展中，斯坦福大学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使命能力兴趣”的服务性学习培养路径，为加利福尼亚地区培养了大量的精英人才。其战略举措图详见图1。
（一）学习使命：明确学生服务性学习目标，培养学生社会公民责任感
学生是大学之根本，培养学生作为公民的社会责任感是学生参与现代社会公共生活、维护社会公共秩序的必要战略举措，同时也是大学对社会的一种有力回应。面对社会挑战的日益复杂化及公民教育需求的不断高涨，斯坦福大学校长马克泰西耶·拉维妮（marc tessier-lavigne）提出：“要重视斯坦福大学教育的服务性特征，要不断地提升和扩大服务，在追求学术卓越的同时服务社会、造福社会，实现自身更好服务公众的发展使命。”在这一发展愿景的指引下，斯坦福大学将教育目标定义为“不仅要发展学生的知识和技能，还要培养学生参与社会的公民性格和公民能力”，使学生既能为未来职业奠定基础，还能为幸福生活做好准备[8]。目前斯坦福大学正在开启一个大胆的新篇章，即打造“有目标的大学、勇敢的大学、潜力无限的大学”，致力于推进学生的发展，培养卓越的服务型人才、服务于社会各个层面挑战的解决。
哈斯公共服务中心（haas center for public service，以下简称“哈斯中心”），是斯坦福大学实施服务性教育、推动学生服务性学习的组织。哈斯中心利用服务、奖学金、社会关系这三个关键要素，通过学生、教职员工、本地和全球社区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网络提供系列变革性的服务体验，以及整合高影响力的教学和研究，为学生带来了积极的变化，使学生能够更好地完成职业与享受生活。即通过实践服务经验、学术课程、社区参与研究和领导力发展等多项举措，培养学生的公民身份，锻炼学生积极参与社会民主的习惯，并帮助学生形成公民认同感。学生可以基于大学闻名的创业声誉，利用自己的知识和技能——从计算机科学、金融到人文、公共政策领域——解决现实世界的问题并产生有意义的社会影响，通过在公共、私营和独立部门开展服务，将学科技能的习得、实践技能的提升作用于社区服务。总的来说，哈斯中心以培养学生的社会公民的责任感为己任，通过各项战略举措、明晰服务价值，旨在使学生能更好地参与服务性学习，实现自身的可持续性发展。
（二）学习能力：贯通课程、科研与服务，以学术优势赋能学生的服务性学习
1.设置基于区域的情景化课程。课程是学生发展的重要支撑。为更有力地推进学生的发展，哈斯中心从自身的教学职能出发，围绕学生的服务性学习，鼓励教职员工研发基于社区发展的情景化学术课程。以情景化的实际问题为切入点开展课堂教学，既保证了学生服务性学习的学习深度和学习质量，又提升了学生对区域实际发展现状的感知，增加了学生服务的真实感与获得感。该系列服务课程以公共服务为主题、以斯坦福大学道德和有效原则为基础，以区域内实际问题为教学内容，对学生展开教学，一方面帮助从事区域服务的学生提高解决参与区域社会或环境问题的工作效率，另一方面帮助学生与区域居民建立良好的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关系[9]。
课程的容量随课程的内容而不断进行机动调整，可能是小型教学，也可能是大范围的讲座课程。授课范围则从与特定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实际问题的解决到适用于全社区发展问题的研究。如教师妮可·阿拉杜伊诺（nicole ardoin）讲授的环境教育理论与实践，这一课程就旨在促进区域社会的可持续发展。在这一课程中，学生将学习如何提升加利福尼亚公园游客的环保意识，使游客能够了解不断变化的环境条件可能会对子孙后代带来的标志性影响，进而能够更好地爱护公园环境。同时课程内容还存在学习的渐进性，如冬季学期的“区域研究”——着重于开展区域研究的原则和实践；春季学期的“区域中的渐近研究设计与方法”——侧重于有关研究问题的确定以及如何选择特定的方法或策略来确保基于伦理和伙伴关系的有效研究[10]。学生可以根据自身的需求，进行自主选择。
2.开设基于区域的项目式研究。服务社会发展的目标要求大学增强研究的实践性，对社区开展研究，既提升了学生服务性学习的深度，又服务了社区的可持续发展。哈斯中心积极将大学的科研职能引入服务性学习中，开展了基于区域的项目式研究——学生、教职员工和区域成员以区域为研究对象，通过合作研究解决区域中存在的问题，实现区域的智慧发展。基于社区的研究项目（cbr）的优势在于以多样化的知识来源为支撑，乘积式拓展所有研究伙伴之间的合作与交流，并通过多种手段传播研究成果，从而确保学生服务性学习的研究水准[11]。
该项目式研究的研究时长、研究内容及研究合作人员，由项目本身所规定，哈斯中心对此并不加限制。研究项目既包括侧重于以学生研究为主的相关项目，如以公共服务学者计划（pssp）为例，该计划支持学生完成由特定区域组织或公共利益组织严格制定并提供相关有效信息的高级荣誉论文或重点项目，鼓励学生通过学位论文这一渠道将公共服务与其学术工作和研究兴趣联系起来。参加pssp的学生，可以在其主要学术部门或跨学科学习计划中同时获得荣誉或最高学位课程，同时也包括与其他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共同研发的项目，如哈斯中心为学生提供了跨校合作，主持对社区民主展开探讨，并整合全国各地大学和学院学生、教职员工的不同观点。这些举动旨在让学生参与高等教育机构内外的民主对话，探讨具有挑战性的政治话题，从而有质量推进学生服务性学习的进程。总体上，无论是自己单独研究还是合作研发，学生都在这项目式研究中，实现了自身更高层次的发展。
3.鼓励学生参与直接的服务活动。具体经验，属情绪范畴，通过“做”，学生将在实践中获得经验。杜威鼓励“做中学”，参与具体的实践服务活动，将更直接地锻炼学生的实践技能、塑造学生的公民身份和公民性格，实现学生更全面的发展。哈斯中心提出，区域服务是提高区域居民（特别是低收入人群）的生活质量，并提供解决与区域居民需求有关的特定问题的服务，涉及卫生保健、儿童保育、扫盲培训、教育（包括辅导服务）等等[12]。因此，其为学生提供了社会发展下政治、经济、教育、医疗等多维度的服务性实践活动，旨在以实践活动为跳板，实现学生个人成长和服务区域的双重目标。
学生的服务性实践活动形式多样，规模大小不一。活动既涉及小范围的个人或小组零散的自由参与，如与当地组织一起志愿服务，向无家可归者分发食物；调查当地行业的环保和安全事项，规范行业运行等等。同时还包括学校系统的组织等，如以教育行业为例，哈斯中心开辟了教育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计划，该计划覆盖社区内各个学习阶段的学生，通过有效利用大学内学生的智力资源，与社区适龄年龄段的学生形成辅导、教育和指导关系，从而促进当地社区的教育公平。其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1）担任幼儿园至三年级英语非母语的学生的阅读和语言习得导师。（2）辅导东帕洛阿尔托的小学生学习数学，帮助学生在学习中取得好的成绩；担任东帕洛阿尔托中学生的导师，对学生的语言、艺术、数学等功课展开一对一的辅导。（3）关注当地社区内学习成绩处于劣势的高中生，为其提供学习支持。通过一系列的实践服务活动，哈斯中心拉近了学生与社区的距离，使学生能够将所学直接付诸于实践，有力推动了学生的“学行融通”。
（三）学习兴趣：提供学术支持和物质保障，以评促学激发学生学习兴趣
1.创设反思性的自主服务评价体系。学生服务性学习过程的改进和学习质量的提升，需要借助科学合理的评价反思体系。良好的评价体系，将制约与规范学生的区域服务行为，优化学生的学习成果。2002年斯坦福大学哈斯公共服务中心与区域参与者、学生和教职员工合作制定了侧重于学生角色与经验的《道德与有效服务原则》，并于2019年完成了协作更新[13]，旨在提高学生对参与斯坦福公共服务活动的区域和组织的责任意识。强化反思性、学生本位构成了这一原则的典型性特征。但高等教育服务中的道德困境比比皆是，该原则即从道德角度着手，通过调动学生自主开展反思，有效平衡了学生服务性学习和社区发展之间的紧张关系，实现二者的共赢。
该原则主要包括以下个八方面：谦卑、尊重与包容、互惠、准备、安全与福祉、问责制、评价、学习与反思。这八个原则构成了一个严密的评估体系，各原则之间具有重要的相互联系，每一个原则均是其他原则的重要补充和不可或缺。每条原则由两部分组成——原则本身的元定义与相关的反思问题。学生是该原则的主要执行者，原则主要用来指导学生与区域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之间的工作，通过告知学生服务工作的计划、实施过程和评估方式，学生可以认真考虑是否喜爱这份工作、能否服从该原则，并确定自己是否可以完成所选的区域服务工作。
每一个原则下的系列反思问题是原则的核心，也是这一原则的亮点，学生使用与每个原则相关的反思问题作为跳板来考虑他与社区伙伴的合作。例如：“我与那些被服务的人有什么关系”；“人际关系和机构地位如何使谦卑变得具有挑战性”；“在这种服务环境中，我可以通过哪些方式表达对他人的尊重和体贴”；“我希望通过这次服务体验学到什么”；等等。通过这些细致的、层层深入的道德层面的反思性追问，哈斯中心真正从道德角度出发，引导学生这一学习主体评估并反思自身的服务性学习过程。这一评价体系，深化了学生服务性学习的质量和水平，推进了学生服务性学习的进程。例如有学生提到，在过去的四个季度中，发现最相关的是谦卑原则和准备原则，这两个原则使他更好地理解了当地医疗生态，深层次认识了医疗中培训的重要性[14]。
2.强化多样化的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服务支持与指导。学生服务性学习的推进需要得到外界其他因素的支持，资金支持是确保学生学习参与、推进并完成学习的基础条件，而学术指导则是深化学生服务性学习质量的根本保障。开展服务性学习，离不开二者的相互作用与相互配合，这一点毋庸置疑。籍于此，哈斯中心开辟了多样化的奖助机制，支持学生的服务性学习活动，并吸纳了众多专家与学者为学生提供专业化的服务学习指导，以此解决学生服务性学习的实际需要。
目前来看，斯坦福大学的众多学生都积极参与了此项学习。就学术指导而言，哈斯中心为确保学生服务性学习的质量，设立了国家咨询委员会（nab）、教师指导委员会（fsc）及访问者驻留计划三大指导渠道加以保驾护航。国家咨询委员会与教师指导委员会，一方面负责学生服务性学习活动的宏观规划，包括开辟新的服务项目、吸引新的资源，深化现有的服务工作，深度融合社会公共服务和学校的教学、科研，另一方面与学生成立指导关系，帮助学生明确公共服务的研究方向，确保研究的顺利开展。为期10周的杰出访问者驻留计划则为学生提供了与以一种或多种公共服务形式脱颖而出的杰出人士联系的机会，帮助学生进一步弥合知识与行动间的鸿沟。
从资金支持层面来看，哈斯中心为鼓励学生参与服务性学习，通过赠款、合同和个人捐助者及大学的捐款基金和年度拨款等多渠道筹措资金，设置起全面系统的奖助体系：（1）既涉及在校的学生，也对毕业的学生开辟渠道，如毕业后奖学金为斯坦福大学已毕业的学生而设立，资助学生在毕业后开展服务工作，旨在增加学生与区域组织之间的共生性，鼓励学生在毕业后积极参与区域公共服务工作。（2）既开辟对学生的直接奖励，如言必行服务领袖奖、公共服务学生创新奖、肯尼迪戴蒙德杰出社区参与学习和研究生奖[15]，也为推动学生服务性学习的相关人员设置了附带奖项，如哈斯之友志愿者服务奖、米利暗亚伦罗兰志愿者服务奖。（3）既为本科阶段的学生提供资助，如本科奖学金，该奖为本科生提供参与全日制、为期四分之一的公共服务体验的机会，且奖励会根据事实性经济需求或地区比率进行随机调整的行为等；也专门为研究生设置了奖项，如研究型奖学金。除此之外，还为研究生提供服务奖学金，支持学生开展批判性教学法、参与式行动研究、基于社区的研究等等。（4）同时还有一些针对不同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合作伙伴或不同服务阶段学生所设置的奖学金，如杜鲁门奖学金是针对在政府等官方机构开展公共服务的学生而设立；社区服务勤工助学计划，为获得经济援助的在校学生提供学年和暑期就业机会，实现学生成长与社区服务的紧密结合。
四、对我国的经验与启示
我国一流大学在推进学生服务性学习时，对于如何构建合理的服务学习目标、如何在服务学习中提升学生的服务能力及如何激发学生参与服务性学习的兴趣，仍存在一些问题。斯坦福大学的“使命能力兴趣”的独特发展路径，可以为我国一流大学推进学生服务性学习提供路径参考。我国一流大学可从学习使命、学习能力和学习兴趣着手，通过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复原学生学习的主体地位、实现大学职能的联动与整合，来培养高质量的人才，服务我国创新型国家建设。
（一）学习使命：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敦促学生自觉服务社会
美国高校服务性学习的制度化，在于全民对国民素质培养、公民参与、公民责任教育的重视。作为世界一流大学，斯坦福大学强调在学生培育层面，不只是要让学生掌握未来职业所需的实用技能，而且还要使学生成为适应现代民主社会生活的公民[16]。因此其在推进服务学习的过程中，特别关注学生的公民教育，以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为其开展服务性学习的第一使命，鼓励学生围绕公共生活开展服务性学习。在社区内现实的、复杂型的社会问题的解决中，学生缩小了与加利福尼亚州之间的心理距离，并逐步建立起对社区的浓厚感情，增强自身的奉献精神，发展自身的专业技能。
服务性学习起源于国家和社会对大学的现实性需要。以公民教育为代表的服务性学习，同样也应成为我国一流大学推进学生参与服务性学习的使命与职责。我国一流大学要以培养学生公民素质、公民能力和公民性格为价值导向，以未来的美好生活和职业生涯发展为牵动力，以奉献社会、服务社会为使命，引导更多学生加入服务性学习的阵营。具体举措应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其一，一流大学可通过学校关键人物的个人影响或者学校资源的有效利用，着力构建自身与社区之间的共荣共生关系，推动与社区的有效协作，为学生的全情景式参与创造可能。其二，大学要明确定义学生服务学习的目标，要将增进学生的社会责任感作为主线，贯穿在学生参与社区的各类社会实践中。在服务学习进程中，可通过谈话或者问卷的形式，及时了解学生对社区的理念认知和情感属向，并根据学生的反馈做出及时调整。其三，大学要着力于将学生真正引入到社区的发展与建设中，增进学生与社会之间的联结。通过项目式协作、提供帮助或创新设计等方式，大学可以有力引导学生参与到解决环境保护、教育、安全保障等社区发展的复杂性问题中，从而增强学生学习生活的真实感与价值感，这对于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和助力学生更好地奉献社会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学习能力：构建“教学—科研—服务”的共生式循环系统，坚持服务学习的学术导向
有学者提出，一流大学的社会服务要强调“学术的全过程参与”[17]。提高教学质量的根本出路不在于教学单元内部，而在于将教学、科研和社会服务构成一个超循环的互利共生系统，改变三者相互对立的局面[18]，只有以学术性作为服务学习的根本导向，才能真正彰显一流大学的本质属性。斯坦福大学作为创造知识而且将知识运用于实践的多元机构，依靠自身卓越的教学和科研条件，积极邀请教师、专家和学者“赋能”学生的服务性学习，延伸了服务性学习的空间，深化了服务性学习的质量。即通过设置基于区域的情景化课程、开设基于区域的项目式研究、鼓励学生参与直接区域服务活动及开通三者之间的相互转换，斯坦福大学坚持了服务性学习的学术导向，构建起了“教学—科研—服务”的共生式循环系统，实现了以区域发展实际问题为中心的课程、科研与服务的相互贯穿。
作为探索和传播高深知识的学术性组织，大学服务职能的合理性基础就在于其学术价值，这是大学作为学术组织的本质属性点[19]。较于其他大学而言，一流大学的学术性特征更为明显。因此我国一流大学推进服务性学习，其一，要通过多方协商研判，找准社区发展的战略需求，并把自身的学术优势与社区现实的、迫切的需求相结合，以此开展服务性学习活动。其二，要设立专门的机构，构建完善的制度体系，提供制度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的服务支持。其三，开设关于社区发展的基础课程，一方面使学生了解社区，知晓社区面临的重大问题及难点，并掌握如何顺利开始自身的参与；另一方面帮助学生开展学术性的研讨、总结与反思。把社区中待解决的问题进行分类整理，拟定短中长期改进计划，开展不同类型的、不同时间跨度的研究。在进行课程学习和科学研究的同时，引导学生走访社区、深入了解社区，通过直接的服务活动来应用所学的知识。总的来说，围绕社区的需要和学生成才规律，打通教学、科研和服务的壁垒，形成三者之间的良性循环，推动学生服务性学习的学术化，实现学生成长与社区发展的完美融合。
（三）学习兴趣：复原学生学习的主体地位，激发学生深层次学习动机
美国服务性学习经历了由关注学习与服务之间的关系向关注学生发展本体的转变[20]。学生在服务性学习中主体地位的确立，是国家社会发展对高质量人才的需求转向和高校人才培养改革共同作用的结果[21]。在服务性学习中，斯坦福大学侧重于学生角色，以深厚的学术底蕴和坚固的物质基础为保障，大力推进服务性学习工程，消解了学生参与服务性学习的壁垒和障碍，广泛调动全校学生参与其中。同时创新服务性学习评价方式，采用了以学生自评为主的引导学生反思的评价指导表。以此，斯坦福大学由学到评，有效敦促了学生由外在因素约束下的“他律”，向遵守内心“自律”的扭转。斯坦福大学以学生为核心的服务性学习活动，强化了学生学习的自主性，复原了学习中的“学生本位”，激发了学生学习的深层动机。
雅斯贝尔斯曾这样描述大学：“大学是研究和传授科学的殿堂，是教育新人成长的世界。”[22]帮助学生基本完成对系列问题的探索、体验与认定，唤醒学生学习的自主自觉，置换学生学习的盲从，是一流大学的重要责任。我国一流大学是精英人才的培养基地，在服务性学习的推进中，需帮助学生完成自我深度重构，激发学生深层次的学习兴趣。具体来看：第一，一流大学要保持“学生中心”的高理念站位，并以此制定完善的实施制度，严格把控服务学习的过程，营造学生服务性学习的氛围和土壤。第二，可通过观看宣传片、榜样人物宣传、体验式参与等方式，帮助学生理解服务性学习的内涵和意义，引导学生自主自觉参与到服务性学习活动中来。第三，强力解决学生服务性学习的物质障碍和学术障碍，创设多样化的条件为学生的参与保驾护航。可以为学生提供专业的指导教师，进行一对一或者一对多的指导教学，并打造立体化的奖助体系，让学生可以自主自发地依据自身的兴趣参与服务性学习活动。第四，学校要与学生一起设置科学的、自主和他评相结合的评价体系，让学生掌握评价的主动权，以评促改、以评促学，调动学生参与服务性学习的主观能动性，从而真正发挥推进服务性学习的意义。
五、结语
斯坦福大学在服务性学习的实施中，形成了“使命能力兴趣”的人才培养路径，为加利福尼亚州乃至美国培养了大量精英人才。我国一流大学推动服务性学习既是时代所需，也是大学内涵式发展的需要。服务性学习的推进，可从学生的学习使命、学习能力和学习兴趣三个层面着手，着力关注学生时代学习使命的赋予，激发学生学习的深层次动机，并在学术导向的指引下提升学生的学习能力，以此实现一流大学卓越人才的培养。
参考文献：
作者： 厦门大学教育研究院 张中华；山西工商学院高等教育研究所 温丽杰
手机版亚博-亚博全站手机客户端
新闻
